法国教育国际协作署官员谈法国留学

       主持人：本期的嘉宾是法国教育国际协作署北京办事处主任Pierre Yang。

　Pierre Yang：我的中文是杨平。

　　主持人：杨先生，请您先给我们说一下你的所在机构。

　　Pierre Yang：我们这个机构是一个年轻的机构，1998年由法国教育部和外交部联合组建的，在国外推广高等教育的机构。北京办事处就设在法国驻华使馆，是使馆文化处的一部分。全国有12个工作人员，5个办事处。

　　主持人：给我们简单说说，中国留学生赴法的情况。

　　Pierre Yang：我曾经和很多学生一样，也是赴法的留学生。 1998年，也就是我们协作署成立的那年，这一年算是个分水岭，在1998年之前一年去法国的学生只有几百人，从法国调整了留学政策之后，每年留学人数增长速度非常快。2002年，有9000个学生去法国留学。2003年、2004年都有六七千。我估计有近两万名中国学生目前就读于法国。这个数字占法国外国学生的8%-9%。而法国希拉克总统在前几个月在中国访问的时候，就说法国大学的中国学生还不算太多，希望接待更多的中国学生。

　　主持人：在我们中国人心中有一种传统的观念，认为法国给我们留下的印象是浪漫、很多著名的景点。学生出国留学的选择，前几年是美国，近些年向欧洲偏移，比如英国。去法国的学生不如去美国和英国的那么多。就我所知，去法国读艺术类的学生比较多。真正情况是怎样的？法国相对其他国家来说有什么不同呢？

　　Pierre Yang：你也是一个专家了。你所说的也代表大部分中国学生的看法，也符合一定的实际。比如说去英国的中国学生确实比去法国的学生多，当然去英国的学生有一部分是学英文的。在英国的中国学生是48000，比法国多一倍。第二个事实，法国是一个浪漫的国家，这是法国在中国学生心目当中的一个形象。我分析一下这个浪漫是什么意思？我们中国人印象中的"浪漫"的意思是比较漂亮、美，同时不是那么俗气。浪漫应该是超出平日的比较俗气的东西，才有了这种浪漫的美在里面。

　　法国确实有自己的特点，自然风光非常优美。法国人除了每天、每月、每年的生活管理比较严谨、科学以外，还有超脱俗气的一面，有一种精神在里面。我想这应该是一件好事情，对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有这样的声誉，对一个国家有这样的现实情况，也是一个好事情。

　　同时，我感觉到，一说浪漫，往往就和陈旧有某种关系。好象法国浪漫是浪漫，但不够现代化。我想强调一下，法国不仅仅是一个浪漫的国家，也是一个现代化的国家。什么意思呢？不要以为现代化国家就是纽约的概念，高楼大厦、高架桥等等，这样简单化的现代化的概念。比如说巴黎，现代的同时保持了古老巴黎的风格，房子都是比较传统的东西。同时，它的交通通讯和信息的来往是非常现代化的，和世界基本上是同步的。人的生活观念等等，如果说不上领先世界潮流，起码也是和世界最新潮流是同步的。从这方面来讲，法国是一个既浪漫又现代的国家。中法文化年，法国的主题"浪漫、创新"就体现了法国的特色。这两个概念是并存的。

　　网友：我最关心的就是法国的哪些学校最值得读？听说法国的公立学校和私立学校收费相差很大？

　　Pierre Yang：我遇到一个悖论，一问法国有什么大学？哈佛是美国的。英国有什么大学？剑桥。我说不上，法国也有巴黎大学，分巴黎大学一、二、三、四。法国有没有名校？我想是有。法国本身有一个悖论，就是很多综合性的大学是不排名的。可以说大家吃大锅饭，不竞争、不排名次。然而了解法国的人才知道，法国是有精英学院的教育系统、教育局面的。法国存在精英学院。

　　首先要了解的一个入口点就是法国有两类的高等院校，一类是国立的综合性的大学，它发三张文凭，学士、硕士、 博士，是由教育部统一发的学位证书.另外一种是专业学院，有工程师学院、管理学院、艺术学院、建筑学院等等。可以这么说，在不贬低法国公立性大学和教学水准的前提下，因为是欧洲一体化的学士、硕士、博士，起码是欧洲水准的教育。我要强调的就是，法国的真正的精英学院是在后者，工程师学院、管理学院等等。但是它们为什么国际知名度低呢？原因之一就是它规模不怎么大，甚至很小，有的才二三百人的规模，可是非常有名校的鉴质。第二就是公立和私立的都有。法国有87还是88的公立综合性的大学，构成法国高校的主体。一所大学的规模就是几万人。法国的大学生有80%的就读公立综合性大学。工程师专业学院也有不少是公立学校。私立学院大部分是商业管理学院。有的不是私立的，是巴黎工商会所属的。学费上和私立的差不多。私立和公立只是表现在学费上有一定的差别。从文凭的含金量上，有的私立的远远超过了公立，有的私立远远落后于公立。所以说质量的分水岭不是公立或私立。

　　主持人：我们说到了公立和私立的大学分别。就像你所说的，学校的质量不在于鉴质。给我们推荐几所学校，在国际上确实影响比较大的学校。

　　Pierre Yang：我觉得88所公立综合性大学里面，到了硕士这个阶段的时候，才能说哪个学校好、哪个学校坏，也就是说头三四年的教育质量都差不多，到哪里读都没有关系。它和中国不一样，考取了北大，必须一直读到底。法国是一年级可以在A大学，而二三年级可以到B大学读等等。到硕士的时候，才能分出学校的好坏。理工科里有巴黎11大、6大，综合性大学是注重基础性理论与研究的，而工程师学院是注重实用的。巴黎六大, 巴黎11大是在复旦大学的排名里唯一两所进入排名的法国大学。法国工程师学院，只要是工程师学院都非常好，在工程师学院里面有几所是绝对拔尖的，比如说有一个巴黎综合理工学院，它是绝对拔尖的。还有巴黎中央理工学院、巴黎电信学院、路桥学院，它们都一直在沿用这个名字。还有就是煤矿学院，它可以说是当年最尖端的学院，现在仍然是第一流的学院。

       主持人：再说说文科的。

　　Pierre Yang：我所推荐的文理综合的著名大学，它在法国不叫大学，名字听起来，大家不要发抖，就是巴黎高等师范学院，这也是一个古老的学院。它文科主要是人文科学、社会科学，以及理科的，五年建制，主要的培养对象是当老师和搞科研的。如果不想读博士的话，就当中学老师，如果想搞科研的话，就在大学里当老师或者做研究员。在中学里当老师是非常难的一件事情，要通过统一的师资考试。这个师资考试是非常难的，特别是哲学师资资格获得者，见的人要托帽敬礼的。从事这个职业的人是值得尊敬的。第一，他们的工资待遇非常低。想做这个职业的人，必须有雄心和壮志，不贪利益。第二，学历真是不小。广义上的文科，经济学管理和政治科学，和法律相关的学院，是巴黎政治学院。这个学校前几天美国女国务卿耐斯去巴黎政治学院讲演，英美的报纸把它称作欧洲的哈佛大学。

　　艺术类有53所文化部所属的美院。他们也不排名次，有的规模非常小，各省、各大城市都有，我举三个，巴黎美术学院，巴黎装饰美术学院。尼斯的艺术学院也是不错的。另外建筑学院也是属于文化部管的。他们有一个特点，建筑师是文凭，也不是文凭。国家建筑设计师资格证书，拿到之后就有设计的权利。我不好举哪个学校最好，因为我不太了解。

　　主持人：刚才说到非常重要，也非常敏感的话题，就是“钱”。这个问题有点大，在法国学习要花多少钱？我想不同的学习状况需要花的钱也不同。我想，读研究生的占主要的人群。公立、私立也不同。请您谈谈这个情况。

　　Pierre Yang：第一个问题，为什么去法国？大部分学生说法国是浪漫国家。第二，你为什么去法国？法国便宜。这不是我说的，我们过去作过一个统计。回答最多的是因为法国浪漫。回答次多的是因为在法国留学便宜。到底便宜在什么地方？我觉得，首先法国不像有的国家，我不是在批评，我是在目睹另外一些国家的做法。本国学生、欧盟学生、海外学生，有三种价格。法国的学生只有一种概念，就是不分国家的国民待遇。这个国民待遇表现在什么地方呢？就是大部分院校在接待学生最多的院校都是公立的。公立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国家出了钱。一个公立大学的学生一年要花费六万到七万人民币。全被法国政府资助了。这是便宜的第一个方面，在学费方面表现。

　　第二方面是表现在学生的社会待遇，主要是疾病保险、事故保险，几千块钱一年，我不知道成本，但我知道法国预算最头疼的问题，就是社会保险总赤字。还有一个就是住房补贴，住房租得越贵，法国补得越多，可以拿到50%的补贴。这不是一个小数目。还有学校食堂，电影票都有优惠学生的。在法国一个概念，只要是学生，所有国家的学生都享受同等待遇，就是非常丰厚的补贴待遇。即使是有很多私立的，也没有像有些国家那么贵。私立的院校实际上国家也补贴了一部分，税收都是非常优惠的。同时，私立学校也有些赞助的，比如说工程学院、美术学院，都有企业赞助，有减免学生学费的。还有，法国巴黎的住房费比伦敦便宜多了。

　　我举两个极端的例子，我会法文，去上公立，一去就在巴黎六大读硕士，还免费提供英语补习、法语补习，我租4000元的房子，一个月国家补贴2000元。加上吃喝全部算起来是4000人民币多一点人民币。反过来，我上一个学校花5万人民币学费，一年差不多花十万人民币。5000元人民币是公立的，私立的有60000元、100000元等等，90%的情况下，学生如果碰到是私立的工程师学院、管理学院，也就是五万、六万或者七万的学费。

　　主持人：私立的情况，相当于英国的情况怎么样？

　　Pierre Yang：这个我不太了解。我想今天网友比我更了解，我想英国的比法国要贵多了。主要原因是英国是经济自由化的国家，法国是偏福利国家，福利国家更加强调平等。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没有钱的法国人也能受高等教育，而英美国家大部分都是靠借款，真正自己能够拿得出钱的并不多。

　　主持人：我们说完费用这个非常关键的问题之后，接下来再说说其他问题。比如说法国教育和其他国家的教育有什么不同？我想不同背景的教育情况肯定也不一样。我们再说说学制。如果说我是高中毕业，我要去法国读本科，顺利的话需要几年？

　　Pierre Yang：首先要讲讲法国的文凭设置情况，综合性大学和专业学院是不一样的。综合性大学发三张纸：学士、硕士、博士。这不是学校的文凭，是教育部的文凭，是统一的文凭。设想中国北大的学生拿的是两张纸，一个是教育部统一发的和湘潭大学拿的是一样的学士学位证书。如果说它们俩儿有区别就是北京大学的毕业证书和另外一个大学的毕业证书。法国的综合性大学是不发第二张纸的，就只是全国统一的教育部的文凭，他们称“三五八”，即三年学士、五年硕士、八年博士。现在由于和国际化的文凭挂钩，比如说矿院五年制，拿的是矿院的毕业文凭和工程师头衔。为了国际上统一，教育部也把那个五年的硕士文凭送给你，也就是说今年矿院的学生拿三张纸，矿院毕业证、工程师头衔、教育部统一发的理学硕士。作为矿院这种知名院校的学生，也可以把教育部发的文凭不屑一顾。我想北大的学生也可以对学士学位不屑一顾，毕竟湘潭大学的学生都有这张纸。如果碰到北大的学生，不会说自己有学士学位，而是会说自己是北大毕业的。而在法国的80多所的综合大学，你问他，或者是他在履历上写自己有什么学士学位，他不说是哪个大学，因为没有意义，这个和学校没有多大的关系，关系是次之。

　　中法两国间有一个文凭、学历对等行政协议。比如说中国四年的学士学位，等同于法国的学士学位。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中国学生想在法国继续深造的时候，拿着四年的学士学位，可以学法国学士学位之后的课程。就是说自己拥有相当于法国的学士学位的学历，可以读之后的课程。法国的综合性大学入校是没有入校考试的，而绝大部分的工程师学院、商业学院进去就要考试。有的是单独考试，有的是十几所学校联考。熟悉法国的，有一个五所商校联考。还有一个巴黎高科，是巴黎的11所工程学院在中国定点招生，跟中国的十来所学校合作，如清华、复旦、交通大学，法方来统一考试。第一步，要有一个对等的学历。具有四年学历的学生才有资格考试。你没有这个对等的学历，你连申请资格都没有。

　　主持人：这方面控制严不严？　　

　　Pierre Yang：不严，关键是两国对彼此的情况并不了解，主要是取决于法方接待、审理材料的老师对中国的文凭的了解，而实际上有一部分人是糊涂帐。所以，就是说严也严，不严也不严。首先是必须具有同等的学历。

　网友：我25岁，高中学历，上的是自考。现在不想上了，想去法国留学，能否学硕士？　　

　　主持人：这就是要取决于法国审理材料的老师是否了解中国的文凭，但最扎实的是要有真才实学。

　　Pierre Yang：我想这都是很具体的问题。大部分同学问的问题都有自己的特点 。问的是形式的问题居多，技术性的问题居多，而忽略了在形式、技术之后更重要的问题。就是怎么真的有能力去读。有能力读，真正学到的多少东西？出发点都是无可指责的，都是想拿到这个文凭。我不是贬义的，是要从公立的角度去走。具体回答一下问题，中法协议有两个方面，文凭和学历。学历是读了一年书，但没有毕业，这也叫学历。刚说到严、不严的问题，有的老师掌握不了中国的情况，不知道学生的学习能力有多强。法国强调两点，一方面是看有没有文凭。如果没有，那可以把工作阅历经验算一算，一些非形式化的指标也占一定的份量，主要取决于审核人的眼光。我的回答就是这个里面不是绝对的技巧性的问题，你有没有这张纸，如果没有就走。这也给刚才那位网友，提供一个录取机会。我不能保证你能够抓住这个机会，我只能说你有这个机会。

　　主持人：为什么留法的人少呢？语言不通。学多长时间，能够达到入学的程度？是否有学习英语的情况？

　　Pierre Yang：法国不是英语国家，大部分的课程正规的国家文凭，99%的情况下是用法语教学的，现在在管理领域，英文教学的课程越来越多，当然再多所占的比例也非常之少。还有就是学语言，允许我批评一下你的提问方式。还有一个量化的问题，实际上不是一个简单的量化，有的学生200个学时，可以考500分，有的学两年三年都一事无成。总的来说，我觉得中国学生有可能是出国心切，有的是把法语的问题看得太简单了。我是做法国留学推广的人，我都想给大家泼泼冷水，在不打击积极性的前提下，泼泼冷水。有的人认为在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把语言关过了，这样的说法太轻率了。我个人分析，由于这个轻率的出发点，同时找些便宜的地方学法语，或者是由于法方那边的教育没有组织好，一年之后没有学好法语，从而进入专业学习的人大有人在。去年去法国的人，一年就去过法语语言关，结果没过的超过了50%。学文科的学生，学两年，而不是原来学一年法语的学生，大有人在。所以，我建议在中国多学法文。不要说学多长学时。而且法国大使馆已经取消了500个课时的规定。要学多少个小时，有的学生很明白，学多少小时，学生自己肯定知道自己能听懂多少句话。

　　主持人：我大学本科刚毕业，我想去法国读书，我该做哪些准备？我对法语一无所知，对法国的学校，经过你刚才的介绍，我有所了解。通过法国教育国际协作署有所了解，还可以通过网络了解。我该怎么走这条路呢？请简单介绍一下。

　　Pierre Yang： 我再加一个问题，签证能否拿到的问题。我是本科毕业的，当时北大没考取。南昌大学本科毕业，学的是数学，想去法国，还想改行，不想搞数学了，想搞计算机系或金融。第一步，就是先学法语。这不是时间问题，我看有的人一辈子也学不好法语，这种情况也有。自己先学100或200学时，看看自己学的怎么样。有的是继续走，就是专业定向。要明白自己学什么东西，最主要是要明白自己学完之后做什么。我想找计算机类的工作，或者是到金融公司搞管理。这样就有了两个明确的目的。两个方向，如果想学计算机，数学好，是上工程师学院的前提。有了数学的基础，很多门都是开的，再去读计算机等等，都是可能的，这是一个方向。或者是刚才所说的巴黎第六大计算机系，读一个硕士。方向明白之后，哪个学校也明白了。现在怎么进去？比如说要上一个有关计算机网络的学院，好的更好，不是一流的也上。刚才说到巴黎高科，还有五十六所N+I工程师学院。上我们的网就可以了(edufrance-china.com)，有了这个方向之后，我先学法语，学校录取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基本上有百分之百的签证。读下来的情况也是比较大的。懂数学，又学了法语，毕业的把握性就更大了。这属于一个比较好的情况。我是学数学，现在想学金融。法国有一个专业层面的是金融数学。还有一个是计算机管理应用。金融数学学好之后，可以在大公司里做股市的分析师。做这个行业学文科的，或者是哪个MBA毕业的，都是不行的。

　　比较差一点的情况，就是两年大专，学的是文秘，之后要学经济学、管理。我觉得这是比较难的，中国两年大专文秘也没有学到什么东西，也没有什么专业，有可能挽救的是才20岁，学整整一年的法文，在这种情况下，21岁再出去学管理，我读的文凭低一点的，越读低，越难，课越多。如果入校顺利的话，他将会面临漫长的起码三年五年的大学教育。这三年、五年也许第一年进不去，或者是第二年、第三年都被淘汰了。法国的大学淘汰率非常高。我举的这两个例子，第一个例子可以是去法国的康庄大道，很容易，而且附加值也高。第二种情况，学成的希望有，但非常艰难。

　　网友：能否打工？

　　Pierre Yang：第一年不会不让打工的，你一去，就拿法国学生证，那个学生证上没有注明哪一年的学生。打工的意思就是说你的身份是学生，以学生为理由在法国居住。而且同意你打半工，比如说工时是30个小时，你可以打15个小时。第二个概念“打工”，就是变成了劳工身份，以工作身份居留的。法国现在一直有这种可能，学数学的，计算机系毕业了。找到工作了，法国计算机公司要招他，这样他也可以留下。如果是矿院毕业的，专业在劳动市场上好找工作的，如果专业劳动市场不需要你，那也没办法的。十个大概有九个半是可以留下了。

　　主持人：就业情况，请您介绍一下。

　　Pierre Yang ： 要看就业情况的时局，优秀的学生，学的专业是市场上紧俏的专业，最有优先权。无论是在法国还是中国，都更容易找工作，而且工资非常高。一个矿院的学生，回国之后，法国在华的企业也会聘用他们。前年年底“N＋I”，就拿到了在华企业100万欧元的奖学金。这个企业给他奖学金，前提就是学生毕业后到公司来工作。